美国人发明、制造并统治着梦幻工业中心,专注于混合现实和虚构,直到二者变得难以区分。世界各地的人都通过外科手术来让自己改头换面,但按人均计算,我们的整容手术数量排第三位(仅次于哥伦比亚和韩国),我们的隆胸手术数量(仅次于委内瑞拉和巴西)是加拿大和英国的两倍。
其他发达国家也有一些影响力渐增的*治运动由奇特的阴谋论信仰和重回过去的愿望所驱动,但我们直接通过国家*府来实践此类信仰和愿望。其他发达国家的人也都有迷信观念,并且实践各种宗教和准宗教信仰,但是美国人发明并升级了所有最夸张的新品种。其他富裕国家的大多数信徒也是对主流无关痛痒的少数人群或安静而真诚的传统主义者,例如仍然坚持参加弥撒和进行告解的那些虔诚的意大利人和波兰人。美国与众不同的一大原因,不可否认,就是宗教狂热,也正是它让我们开始探究这个问题。
在这方面与美国最为接近的有两个发达国家,一个是以色列这个宗教至上的国家,另一个是韩国,它仅用了两三代人的时间,便从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跻身最富有国家的行列,这也使得魔幻和迷信的残余显得不足为奇。正是由于美国,今日的韩国才得以存在,许多韩国人才得以成为美国特色的新教徒。
一位曾在洛杉矶亲历五旬节派诞生的宣教士在首尔建立了一所早期教会,之后在20世纪50年代,一位美国随*牧师又将好几批五旬节派宣教士带入韩国,在当地创建了更多的教会。今天,大约有十分之一的韩国人是五旬节派或灵恩派信徒,这在发达国家和东亚都是极高的比例——但仍以相当的差距居于美国之后。我们一直在这方面与众不同。在托克维尔被这里的宗教热情震撼的一个世纪之后,一位记者问纽约的天主教红衣主教,是否美国人比欧洲人更虔诚。
他小心地回答道:“我们当然不会比他们差。”当时,新成立的苏联正在激进地推行世俗化的生活,后来也尝试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东欧。但其他现代欧洲国家的人都已经自愿放弃基督教和超自然主义了,用不着无神论的共产主义*权来推动。根据年的盖洛普民意测验,只有5%到14%的斯堪的纳维亚人说他们每周都去教会,而当时有43%的美国人这么做。自那以后,欧洲大部分地区的人对宗教信仰的投入程度持续直线下降。
例如,在年的英国,三分之一的人说他们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到年,这个比例达到了一半。与地球上其他现代人不同的是,我们却在迫不及待地转身冲向魔法和神迹,将一些传统教会变得疯狂,把业已疯狂的教会填得更满,再创造出各种各样疯狂的新教会。最宽松的宗教热情衡量标准并不需要被测量者拥有某种特定的信仰。“宗教在你的生活中非常重要吗?”
是皮尤在对几十个国家的问卷调查中设置的问题之一。调查结果排名最高的是非洲、伊斯兰和拉丁美洲国家以及印度和菲律宾,在这些地区,61%至97%的人认为宗教在他们的生活中非常重要。在发达国家,这项百分比的范围在11%(法国)到33%(英国)之间——当然,除了高达59%的美国,这一数值居于土耳其和黎巴嫩之间。一次又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无论问题是怎样提出,或在哪里提出。大多数美国人告诉皮尤,他们每天都会祷告;在其他发达国家里,这个比例是十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其余发达国家中有大约一半的人从不祷告,而只有九分之一的美国人承认他们从不祷告。